自动驾驶汽车为什么能免开罚单？

撰文 / 马晓蕾

编辑 / 温 莎

设计 / 琚 佳

来源 / 卫 报

加州已经有数百辆自动驾驶汽车上路行驶，但这个地方的法律却没有跟上自动驾驶汽车的步伐。

根据旧金山警局的规定，交警可以对自动驾驶汽车的违规行为进行拦截，但只有车内配备安全员的情况下才可以对其开罚单，如果驾驶座后没有人，就可以免开罚单。

旧金山自2022年6月起，便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没有安全员的情况下在市区范围内行驶。对于此类车辆违停等静态违规行为，执法人员可以不向车辆登记的车主开具罚单。

旧金山警察局并没有解释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在NBC Bay Area发布了该局局长比尔·斯科特（Bill Scott）关于此事的内部备忘录之后在一份声明中说：“目前，如果自动驾驶汽车在无人驾驶模式下运行，则不能对违反交通规则的行为开罚单。”

除了加州，得克萨斯州和亚利桑那州也已批准自动驾驶汽车上路，但这两个地方都针对自动驾驶汽车对法律条款做出了修改。

亚利桑那州在2018年修改了道路安全协议，规定如果自动驾驶汽车违反交通法规，即使没有人类安全员在场，警方也可以向车辆的登记车主开出罚单。得克萨斯州2017年更新的一项法律规定，在交通违规的情况下，无论车辆运行时人是否在车内，自动驾驶汽车的车主等同于车辆驾驶员。

而作为美国最大的自动驾驶汽车市场，加州却没有对此类法律进行更新。截至2023年8月，Waymo和Cruise两家公司的500多辆自动驾驶汽车就已在旧金山投入运营，而得克萨斯州奥斯汀的自动驾驶汽车数量仅为125辆。

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法学院教授卡桑德拉·伯克·罗伯逊（Cassandra Burke Robertson）说：“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加州是大多数自动驾驶汽车的运营地。这不仅仅是交通罚单的问题，而是我们将如何更广泛地监管自动驾驶汽车的问题。”

另一个公共安全机构对旧金山警局的说法表示理解，称无法执行不存在的法律。加利福尼亚州机动车辆管理局在一份声明中说，作为上路许可程序的一部分，自动驾驶汽车必须经过认证，才能符合《加利福尼亚州车辆法》（以下简称《车辆法》）的所有规定。

虽然《车辆法》要求Robotaxis也需要遵守交通法规，但其中没有条款规定执法部门应如何处理违规行驶的自动驾驶汽车以及适用何种处罚。

该机构表示：“加州车管局认识到自动驾驶技术是一项不断发展的技术，会继续加强监管，跟上该技术的持续发展。”

加州的另一大城市洛杉矶的警察局从2023年10月起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有限的范围内行驶，但没有回应自动驾驶汽车是否可以在该市开罚单。

在自动驾驶汽车交通罚单问题引发讨论的同时，旧金山正在努力解决无人驾驶汽车的安全问题。2023年8月，自动驾驶汽车公司Waymo和Cruise经投票表决，获准扩大运营范围。然而人们对投票结果表示质疑，对车辆阻挡应急小组等一系列问题提出了投诉。

在无人驾驶汽车上路后的几周和几个月里，当地居民怨声载道，称无人驾驶汽车在城市里制造了混乱，而Cruise的那起备受瞩目的车祸彻底将该公司拉进万丈深渊，被迫撤出旧金山街头。

2023年10月2日一名行人被一辆人类驾驶的车辆撞倒后，又被卷入了 Cruise Robotaxi的车底。在后续的调查中，Cruise公司故意隐瞒了行车记录仪大约7秒钟的内容，而这部分内容显示了Robotaxi试图靠边停车将行人拖行。

Cruise公司的此番操作导致该公司的无人驾驶汽车上路许可和无人驾驶出租车运营许可均被吊销，随后召回、裁员、降薪，直到11月19日晚，该公司CEO宣布引咎辞职。

Cruise事件引发了公众对无人驾驶汽车最严重的一次信任危机。凯斯西储大学的罗伯逊说：“这次事件也让自动驾驶汽车公司反思自己的战略，这对公共安全来说是件好事。”

她说：“Cruise试图在2023年快速扩张，而就在那时，我们开始看到旧金山出现各种安全问题。2024年，他们退了一步，表示将愿意配合监管的工作。”